報刊雜誌

隔壁人家的女兒

臺灣歌壇 超級巨星

 

 

《時報周刊別册》

製作/時報周刊社

企劃/冷歌

攝影/楊熾宏

撰文/林晴軒

 

有一次，鳳飛飛的故鄉桃園大溪「拜拜做熱鬧」，信神的鳳飛飛特別從台北趕回去參加節慶，那原來是一個普通的拜拜，因為鳳飛飛的返鄉，竟格外的顯出一種不同的熱烈的氣氛──幾乎是全大溪的人們都以鳳飛飛做為他們的榮耀了。

 

歌迷眼神焦點

那一天鳳飛飛的打扮很普通，她戴着一頂船型的軍帽，穿着她平常時常穿的西裝，可是她受到的歡迎却不是普通的，她坐的大型轎車外面擠滿了來看她的親朋故友，也擠滿了仰慕她的歌迷。

攝影家藍率直拍到那一次鳳飛飛回故鄉的情形，他動人的攝影中有一張照片很令人難忘──那是從轎車往外拍的照片，許多歌迷把他們的臉貼在冷冷透明的車窗玻璃上，臉容因為擠壓而有點變了形貌，鼻子與嘴巴扁了，眼神卻凝注在一個共同的焦點──鳳飛飛。

鳳飛飛的座車在歌迷的包圍下，幾乎無法前進，這種熱烈的情況其他的明星也會遭遇到，但是鳳飛飛不同，她讓那些來歡迎她的人把她引為知己，看她是自己人。

在鳳飛飛剛剛竄紅的時候，有些人曾半嘲諷半讚賞的引用一句古詩「麻雀飛上鳳凰枝」來形容她。今天，她在歌壇上已經是最紅、最受歡迎的歌星了，不論那一個雜誌選「x大歌星」，第一名的結果都可以預估，而且必然與第二名的票數相差懸殊，甚至有一個雜誌選身材最好的歌星，她也遙遙領先。

這時候，我們要如何形容鳳飛飛呢？有一位朋友用了一個簡單的形容詞：「鳳飛飛是台灣歌壇的Super Star。」

看過鳳飛飛受歡迎情況的人相信會同意這句話，她是一個超級巨星，目前沒有一個歌星可以取代。

 

隔壁家的女兒

有不少所謂的知識份子一口咬定鳳飛飛的走紅，是因為她像女工，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說法。

我服膺徐佳士教授的說法：「她是看起來比較平凡，很難令人一見傾心的一個女郎，她似乎沒有摹仿什麼人，外國的或中國的，她只是令人想起隔壁陳府的阿香，或對門林家的美惠。」

這種說法的視野就比較開闊了，它點出了鳳飛飛在歌星羣中所獨具的「民間性」與「親切感」，她長得相當的大眾化，我們看到鳳飛飛時，就像看見隔壁人家的女兒，這個「隔壁人家的女兒」的形象，不一定要很美，但是她可以喚起我們騎馬弄青梅的甜美記憶，她的歌聲更像是從隔壁的庭院中飄進我們的窗內，熟悉而親切。

我們每個人都有隔壁的人家，隔壁人家也經常有初長成的女兒，這就不只是女作業員、農家女、理髮小姐、舞小姐、酒小姐所能包含得盡，它也包括了知識份子和其他的階層，許多人在鳳飛飛身上找到自己，更多人在她身上找到隔壁人家的一份親切。

鳳飛飛這種平實的親和力散佈甚廣，它廣佈各階層，深入各角落，到處都有鳳飛飛的歌，有鳳飛飛的歌迷。

 

普通的和不普通的

今年三月五日，鳳飛飛三個月的「歌監」到期後，鳳飛飛第一次在電視上主持「一道彩虹」，就很教我們感動。

鳳飛飛在南部有「鳳飛飛歌友俱樂部」，由她無數的歌迷組成，錄影那一天，「鳳迷」們組成了一支浩大的隊伍，包了兩部遊覽車到台北來看他們的「鳳姐」。

節目進行當中，鏡頭幾度對準觀眾，我們清楚的看見「鳳迷」們如癡如醉的神情，以及他們自內心發出的對鳳飛飛的仰慕。結束的時候，「鳳迷」們都站起來奔到鳳飛飛的四周，幾乎每個人都送她花，也有人送她包裝精美的禮物，禮物多到她雙手都無法環抱。

然後，歌迷們一齊湧到前面親鳳飛飛的頰，大家搶著親她的頰，使現場有一種熱烈而溫馨親切的氣氛，鳳飛飛和善的和他的歌迷擁抱，並以微笑答謝她們的熱情。

那是難忘的一幕，鳳飛飛的不同處就在這裡，她也許是普通得像「隔壁人家的女兒」，但是她當歌星是不普通的，她有她自己的風格，真實而誠懇。

每一個大明星當然都有喜歡他們的觀眾，可是大部分的明星卻像天上閃爍的星子，只能遠觀，或暗暗戀慕，他很難和他的觀眾肩併肩，手連手，鳳飛飛却可以，她讓喜歡她的人樂於和她親近，她上台時是一顆星星，在台下，她卻更像一盞路燈，照耀她的歌迷。

 

靈秀自然的美

鳳飛飛的風靡，固然得力於她的「通俗」。在通俗中，她却有一種靈秀自然的美，她永遠是淡妝，她永遠是輕便的衣服，她永遠是一口因不標準而更親切的國語，她永遠是不含蓄的笑起來咯咯咯咯……

可是當她站在鏡頭前，她的美就有了更深沉的一面，她在自然的景色中是那樣的融合，彷彿她就是自然的一部分。

鳳飛飛最美的地方當然是她清脆悠揚的歌聲，當她出現在照片上時，她的歌聲隱去了，或者更有助於在沒有歌聲的時候，讓我們光從她的外貌、氣質和表情來觀照她的美。

這時，我們會發現：

她笑起來是那樣明燦，好像是她把陽光蘊在心中，她一張口，就滿溢了出來。

她的眼睛有一種光輝，那是有一點像星月或什麼，相當的柔美。

她的嘴唇咧開來比例稍大，也更顯得明朗而叫人想親近，更顯出笑的誠懇。

她沈思的時候，臉上流出一絲淡淡涼涼的美，她心中也有淒楚，使她能把哀怨表達得更動人。

她坐下來，她走路，她跑起步來，是一派莊重，一派輕巧，讓我們覺得她要走到我們心裡頭來。

鳳飛飛的美並不複雜，她的人和她的歌一樣，是從很多動人與誠實所走出來的簡單。

 

給飛飛寫情書

我們給鳳飛飛攝像，給鳳飛飛詮釋這些攝像，並不表示就能表達鳳飛飛，她總有很多氣質是你以為你捕捉了，却還不完全捕捉到的人。

就像畫畫有一種留白的意境，鳳飛飛是「著墨不多，却有無窮意味」的人。我們表達鳳飛飛也給她留下一片「白」的地方，你一定覺得沒有說完全，那麼寫封信給飛飛吧！

也許你領會到她的，別人都不能領會。

 

 

 

頁一圖1~春天有時候在叢草間，有時候在樹梢頭，更多的時候在心頭長駐

圖2~燈火闌珊的地方，也許正是我們航過千辛萬難的驀然回首之處

頁二圖1~情愛的光，常可以在歲月的滌慮中，永不劫磨的閃射出來

圖2~早春的林間，妳步履輕盈地走過，然後妳微笑，然後我便醉了

頁三圖1~不管任何時間，只要我們常仰頭，就能看見漢唐的壯盛

圖2~如果你願在春天的泥路上向我飛奔，我在那一刻死去，也無憾了

圖3~妳在陽光下是亮的，妳，是不朽的星月

圖4~妳如石雕安坐在我心中，妳如輕歌飛揚在我耳畔。而我但願，妳只是妳

頁四圖1~讓我親親妳的手吧！它曾擒我在掌心

圖2~我不敢正視妳的眼，妳的眸光溶化我，使我濫柔似水：煮我，使我是沸騰的水

圖3~你不要這樣就走，你不要忘了親我的唇就走，如果你真要走，請帶我的心走

 

 

(時報周刊)